“你生病别动,我扶你。"苏南雪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,再拨过去,已无人接听。
这不知道是多少次,苏南雪为了凌安挂断我的电话,忘记我们的约定,忽略我的存在。我突然像清醒过来,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乎过我这个丈夫啊。
整座山笼在暴雨中,我撑着那把不大的伞,慢慢往前走,苏南雪忘记了,我有夜盲症,就算用手机的电筒照着,我也几乎看不清路,一路摔了很多跤后,我看着手机最后的一点电量给苏南雪发了一条短信:“南雪,我在夜里看不清路,我走不到家了。"
苏南雪回了一条短信:“你这样谎话连篇有意思吗?走不到家那就永远别回家好了。"
“嘀"手机最后的电量告终,关机了。
我摸黑跌撞地走到半山腰,看到了上山时留意到的一家小店,我推开门进去,一身狼狈把老板吓了一跳。
我看着老板店门口的自行车,我摸了下身上,身无分文,手机已经没电,我看到了手上的结婚钻戒,在灯下闪闪发光,像在嘲笑我的可怜。
我把戒指给了老板,换取了他门口的自行车,和一个充满电的应急灯,足够让我撑到山下。
老板看着戒指一脸不好意思:“这太贵了,太昂贵了,这自行车二手的,一百块从网上买的。"
我把戒指放在他手心,再贵的戒指对我而言,不如夜里这一盏应急灯,能为我照亮所有。
我骑车下到山下灯火通明的市区时,是夜里十二点。
我回到家,洗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,把我的东西好装进行李箱,是凌晨三点。
我把和苏南雪的所有照片扔进了碎纸机,是凌晨四点。
酒柜里每年珍藏的一瓶结婚纪念周年的红酒倒进水槽,是凌晨五点。
我把墙上挂的和苏南雪的婚纱照取下来,将我那一半剪下来,是凌晨六点。